平兒或是其他人將這些話不知說過多少遍,可王熙鳳是一點也聽不進去的。
因爲這樣勸說她的人,都沒她強,壓不住她。
可賈環不同,想想賈環乾的那些事,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的,又豈是她這個內宅婦人能比的?
所以,王熙鳳服賈環。
心裏服,賈環說出話的分量自然就不同。
抹着淚應下的同時,王熙鳳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感覺。
似是被呵護,似是被訓斥,似是能依靠……
一雙丹鳳眼,水汪汪柔情萬種的環,直讓賈環吃不消,沒出息的垂下了眼簾避開那炙熱的視線……
只是忽地,賈環垂下的眼睛一凝,目光落在了王熙鳳的胸前。
那裏竟出現了兩灘溼痕,漸漸擴散開來,還有若隱若現的凸起……
這一幕,對賈環的衝擊着實巨大,一時間,他的呼吸都重了幾分。
而王熙鳳,面色更是豔若桃花……
“哇……”
“哇……”
就在天雷地火欲相逢時,嬰兒牀裏傳來一陣啼哭聲,驚醒了這一對差點沉淪的狗男女……
“咳咳,二嫂,你快給孩子餵奶吧!我去兒姐姐準備好了沒?”
說罷,不等王熙鳳說話,賈環便忙轉身出去。
出門後,賈環暗罵自己沒出息。
猛一放鬆下來,花花腸子就亂轉。
正自責着,遊廊下迎面遇到了趕回的平兒。
平兒身爲王熙鳳陪房,賈璉的通房,自不好陪賈環去沐浴,便安排了兩個清秀的丫鬟去服侍。
也被賈環給拒絕了,他言道只自己去洗洗就好。
平兒不好強求,也不放心王熙鳳和大姐兒,又說了兩句,就急急去了上房。
賈環去了火房後,便高大的木桶,裏面熱湯還冒着氣。
他也確實疲憊了,再加上好幾日沒洗澡了,身上也厭厭的,關上門,脫了衣裳就跳了進去。
一邊洗澡,一邊想着許多事,許多算計。
最難的朝廷一關已經過了,剩下的,便是如何反擊。
那些王府,那些相府,那些賈族族人,那些……舊交。
念着念着,賈環眉頭漸漸皺起,眼睛卻緩緩闔上,在沐桶中,沉沉的睡着了……
不知睡了多久,隱約間,賈環感覺到遍體生涼,但是嘴脣上,卻有些熱乎。
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,映入眼簾的,卻是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,四目相對……
“唔……”
……
皇城,軍機閣。
自西域大戰起,這裏便是普天之下最忙碌之處。
如今西域大捷,河山收復,這裏依舊是最忙碌之處。
因爲要記功,要賞功,要算計升遷,以及拆分黃沙軍團等諸多繁雜無比的事宜。
軍機閣雖然名義上有六位大臣,但除卻東宮和忠怡親王,以及死去的葉道星,真正主事的,只有牛繼宗溫嚴正和施世綸三人。
雖然位高權重之極,可諸多事務也繁雜冗沉。
施世綸負責的是大秦水師事務,倒還好些,如今只是負責不斷的從暹羅等國運回糧食。
軍機閣大半事務,都落在了牛繼宗和溫嚴正兩人頭上。
兩人從西域大戰前夕至今,已經足足數月都未回家了。
爲避免家人打擾,兩人還嚴令過家裏,非十萬火急事,不許入皇城尋他們,否則嚴懲不貸。
這條禁令自然是極好的,沒有家裏的牽絆,兩人一心做事,雖然忙碌非凡,倒是將這場國戰給撐了下來。
本以爲再撐一個月,就能鬆口氣了,卻不想,今日兩家竟然都打了家人求見。
衙門門子通報時,都說家裏有急事。
牛溫二人對視了眼,紛紛搖頭,表示猜不透又出了何事,便讓人進來。
兩人本以爲不會有什麼大事,如今距離海晏河清,天下大治,也不過一步之遙,能有什麼大事?
可是,當兩人來的是兩府的大管家,最重要的是,兩人的神色都極不自然,竟隱隱有些相互提防,不由紛紛面色一沉。
是生大事了……
……公告:筆趣閣app上線了,支持安卓,蘋果。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:appxsyd(按住三秒複製) “劉成,何事前來尋我?”
當着溫嚴正的面,牛繼宗沉聲問道。.┡m
剛纔的情形實在太過可疑,兩家大管家竟然相互堤防!
這種苗頭絕不是好事。
牛溫兩家分爲榮國一脈的兩方巨頭,一爲京畿之地的軍頭大佬,一位黑遼之地的軍團大將,皆手控實權。
說起來兩家曾經也並不怎麼親近,牛家一直駐蹕神京,而溫家卻遠在黑遼。
但這幾年,因爲賈環在其中勾連,兩家關係卻迅升溫,直至今日的息息相關。
兩家也嚐到了結盟的甜頭,並打算繼續深入下去。
這個時候,生意外,卻不是他們願意。
牛繼宗先問了,溫嚴正也就暫且等着。
兩邊同時問話,容易起爭執,他同樣也不願見兩家起齷齪。
鎮國公府的大管家劉成聞言,知道牛繼宗的脾氣,索性不隱瞞,沉聲道:“老爺,是太太打老奴來的。因爲之前聽到了個信兒,二爺回府後,恰巧遇到賈家那些族人在逼宮,逼着榮國府的政老爺罷免了二爺的族長之位,還要逐出族譜,收回寧侯的爵位……”
“癡人說夢!”
“異想天開!”
牛溫二人聞言,臉色頓時都沉了下去,冷聲道。
賈環在鎮國府單令,不排三,排二,在牛奔之後,因此有二爺一說。
劉成繼續道:“二爺自然不是他們能對付的,一番敲打後,通通被人拘去了賈家宗祠跪着,明兒再落。二爺得到準確的消息,那些人多是受了宗室一些王府,還有內閣幾位相爺和文臣的威逼挑唆行事。
除了他們外,還有賈雨村和王子騰,也在其中有尾……”
“不知死活!”
對於掌控大秦軍中一切事務的軍機閣而言,兵部侍郎就是執行他們命令的小弟,他們有一萬種法子讓這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
對於他們的伎倆,自然不屑一顧。
甚至不用賈環打招呼,他們自會讓那兩人知道輕重。
鳳逆驚天:特工王妃很囂張 然而劉成接下來,就有些猶豫了。
他竟先溫嚴正……
牛溫兩人什麼人?
浸淫官場數十年,只從劉成這一表情,和他現在說的事,就能猜出個八.九不離十。
兩人的臉色齊齊黑了!
溫嚴正素來重儀態,輕易不怒,可是此刻眼睛裏卻噴起火來,他家管家,厲聲道:“你來說,到底怎麼回事!”
溫家管家名喚胡榮,他哭喪着臉,道:“老爺,咱家裏也是方纔知道。老爺進了軍機閣回不了家,太太身子不利落,一月裏倒有大半月在屋裏修養,出不得門,見不得風。家裏俗務又多,周……周姨娘就主動來幫忙。
內宅裏倒還妥當,可外面,卻將管事權從奴才手裏收回,交給了三爺和二管家劉永,他是太太的遠方堂弟……
三爺和二管家一起,管起外務,奴才也是沒法子。
可誰想,今兒太太得到信兒,說……說……”
胡榮有些說不下去了,溫嚴正眼神愈凌厲,厲聲喝道:“廢物東西,還不快說,太太得到了什麼信兒?”
胡榮跪倒在地,磕頭道:“老爺,太太得到信兒,說三爺和二管家竟也摻和到賈家那些事裏去了,他們給了賈家鏈二爺許多銀子,讓他……讓他等三爺壞事後,和他們合作,還要白瓷的方子……”
“啊!!”
聽到這裏,溫嚴正再也聽不下去了,一張臉猶如在滴血,一個閃身到了屋子東牆,從牆上抽出掛着的寶劍,再折回身來,朝胡榮頭上就要斬去。
奮武侯府是真正的軍法治家,出了這麼大的漏子,甭管有多少理由,胡榮身爲大總管都難逃失職之罪,因此躲也不敢躲,只是閉目等死。
還好,沒死掉。
牛繼宗攔住了溫嚴正的胳膊,道:“老溫,不過是個誤會,和你又沒甚干係,誰還能怪你不成?再者,胡管家雖有失察之罪,卻也罪不至死。”
溫嚴正聞言,眼睛都有些紅,道:“環哥兒那孩子帶着博哥兒和奔哥兒他們,一起謀富貴,出生入死,這對咱們幾家來說,是何等的恩德仗義?卻不想,如今家裏竟出了這麼一起子畜生,做下這等不當人子的事,我不將這起子王八混帳殺個精絕,如何有臉再見環哥兒?縱然我不殺,博哥兒回來也要鬧個天翻地覆,再無顏見環哥兒一面。
真真氣煞我也!!!”
說罷,又要去殺胡榮。
牛繼宗還是攔着,沉聲道:“老溫,你先別太惱,這件事有古怪!”
溫嚴正聞言,面色忽地一凜,繼宗,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牛繼宗搖了搖頭,道:“怕是有人不希望咱們幾家太親近了,你家老三我多少了解一點,縱然有這份心,也絕沒這個膽子。何況,多半連這個算計都想不到。
裏面的事,最好先暗地裏查清楚,然後再同環哥兒說。
老溫,環哥兒那邊你只管放心就是,他信咱們,和咱們信他是一個理兒,你不要自己往自己心裏壓石頭,就真的趁了一些人的心了。
我估摸着,這種事怕不只這一回……”
溫嚴正聞言,臉色陰沉之極,嘿了聲,道:“當真是好手段!環哥兒如今都這樣了,還……”
話沒說話,住了口,軍機閣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,他深吸一口氣,道:“無論如何,都要給環哥兒一個交代。縱然有人挑唆,他們若沒這份心,也挑唆不起來。”
牛繼宗點點頭,道:“這話是正理……罷了,今兒就我自己當值吧,你現在回去吧。 千億繼承者的女人 別等博哥兒回來,鬧起來,有長輩夾在裏面,怕對他日後的名聲不好。”
溫嚴正聞言,面色又難,抱拳道:“牛兄多擔待一日,改明兒換我替牛兄守一日。”
牛繼宗哈哈笑道:“最多也就再忙個把月,等西域和黃沙軍團的事辦完,咱們好生鬆快些日子。”
溫嚴正強擠出一抹笑容,點點頭,道:“正是這個道理……牛兄,我暫先回府,閣務就由牛兄多受累了,告辭。”
“告辭!”
……
榮國府,東路院。
“香菱……可卿?!”
紅脣離去,抿嘴而笑,一雙滿是幽情的眼中,滿是思念。
雖是一身的丫鬟衣裳,可賈環還是認出了面前之人,便是秦可卿。
“叔叔啊……”
被賈環炙熱的眼神盯着,秦可卿嬌喚了聲,粉面羞紅。
水波盪漾的眼睛,往沐桶中瞄了眼後,面色愈嬌潤……
賈環這會兒,還赤條條的泡在沐桶中呢……
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肌膚之親,不過這般光天化日之下,被一角色這般窺視,賈環還是……很驕傲!
騰一下從水裏站起來,拿起沐桶邊搭着的棉巾,在秦可卿閉眼掩口強忍驚叫中,擦乾淨後,穿上了一身賈璉的新衣裳。
不過讓賈環有些奇怪的是,他原以爲衣服會短小些,畢竟他比賈璉高壯不少。
卻不想,衣服竟剛剛合身。
不過,也沒多想。
嬌俏可人的秦可卿站在那裏,雖用纖細白皙的手捂着臉,可指縫間卻露出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,盈盈環。
賈環喜歡不已,等不及掩扣,就上前將她攬入懷裏,大口覆蓋住了那張總是抿嘴輕笑的櫻脣紅口。
“嚶……”
一聲嬌吟,兩條軟玉般的胳膊,搭上了賈環肩頭,環住了他的脖頸。
纏綿悱惻,軟玉紅香。
賈寶玉爲何甘願一輩子生活在女兒國裏,也不願出頭擔當權財無雙的賈族族長?
其實還是有道理的……
相比於疆場上刀刀見血的廝殺,官場上勾心鬥角的暗算,內宅裏的生活,着實讓人幸福的甘願沉淪……
“吱呀……”
門扉聲忽地響起,秦可卿還在沉醉,賈環卻睜開了眼,人後,才移開口。
秦可卿也回過神來,卻沒敢讓開軟軟的身子,垂頭站在那裏。
“三爺!”
來人蹦蹦跳跳的跑過來,一下撲進了賈環懷裏,摟住賈環的脖子就開始哭。
笑和哭在一眨眼間完美轉換,惹得賈環哈哈大笑。
秦可卿人後,也鬆了口氣,恢復了氣色,笑吟吟的環哄人。
“怎麼了這是,這還是咱們的吉祥姐嗎?怎麼掉金豆豆了?”
賈環抱着漸漸長大的小吉祥,笑哄道。
小吉祥把頭趴在賈環脖頸窩裏,哽咽道:“他們……他們說三爺壞了事,要被……
我擔心死了,還和……還和香菱商議,到時候,一起去劫法場!
就算走,也要一起上路,不能讓三爺一個人……一個人孤零零的做孤魂野鬼!
嗚嗚嗚……”
小吉祥想是真的嚇壞了,身子都在顫抖。
一旁處,秦可卿嘆息一聲,道:“小吉祥見天兒的帶着香菱在太真觀裏,央磨閒雲教她幾招殺招,和香菱兩人苦練,我當她們是想做什麼,卻沒想到……”
賈環聞言,強笑了聲,眼睛微紅,抱緊小吉祥,道:“傻丫頭,就算一起上路,咱們也要等上百八十年才行,好日子還沒過夠,咱們還沒把好玩的耍遍呢。
再說了,這世間,只有三爺殺別人的份兒,誰敢殺咱?對不對?” 非寵不可:傲嬌醫妻別反抗